无可奈何花落去
为了整理战友的遗物,训练结束后我从竹岛基地回到了母舰。仅仅两三个月前,一起从特鲁克岛精神满满出击的朋友……。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在飞行甲板上仰望南十字星的夜晚,以及作为学员的快乐时光..........。
留下了无数的回忆,现在变成了白木箱,呼之不应。但是,不知为什么,我一点也不悲伤,也不流泪。
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最终也会降临到我的头上吧。特别是小野源兵曹的事,浮现在脑海里。我们这12名同期生,都是在大分县佐伯航空队接受俯冲轰炸训练的伙伴,所以在那之前和我的交情特别深。
他出生在宇佐市,到佐伯航空队坐汽车大约四小时左右,离他家很近,我也借住到他家,他的父母经常来探望他,我非常想念他们,就像想念我的父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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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留至今的旧佐伯海军航空队飞机掩体
他的父母是学校老师,所以对孩子的管教特别严格,他们知道我和小野兵曹什么时候上岸(在海军里,即使在岸上执勤,外出也叫上岸),甚至知道我们回家要花多长时间。
因此,如果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想找点乐子也必须向他们汇报每一步的情况。
但两人还很年轻。偶尔也想玩一会儿再回去。
“我今天有事要迟到,你帮我转告家里。”
“是吗?我今天也有要事,你要是早的话就拜托你了。”
我们都在想着自己的秘密行动,想着活动的准备。
今天完全解放了,我暗自高兴,跑进一家咖啡馆,伸长鼻子喝着酒,发现他也在对面的角落里喝酒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既然这样,一开始就应该共同作战。
我叫了一声“喂”,对方也附和。
“你办完事了吗?”这样问的话,
“目的是一样的。”
“什么嘛,那就一起来嘛。”两人笑着又喝了一阵。
终于走到外面一看,正好与他的父亲相遇。万事休矣。
不知为何,当时他那张为难的脸,不可思议地浮现在我眼前。他的父母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吧。他们早晚都会为儿子祈祷,希望他武运长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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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鲁克锚地,九七式舰攻机翼下就是联合舰队的旗舰大和
1943年元旦,我得到队长的允许第一个起飞,跑道上空看下面的岛屿还在沉睡。我们迅速升高。红阳从一望无际的南海上空升起。
戴上氧气面罩,不断上升,在一万米的高空,特鲁克岛看起来就像飞蛾一样小。从地面上能看到这架飞机吗?
为什么要在这么广阔而安静的世界里进行战争呢?我觉得很不可思议。不过整个战局是上级的工作。自己只要在各自的战斗中竭尽全力就可以了。
1943年1月中旬,母舰 '瑞鹤'号返回内陆,我们十来个人要登上 '瑞鹤'号,回国接收新的飞机。
一路上我们都是作为客人,可以悠闲地乘船旅行,不用进行反潜警戒或前沿巡逻。不久,抵达横须贺港,接收了新飞机,进行试飞、安装机枪、整备等,车轮般的加紧作业,预定机数的整备结束后。好久没来内陆了,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。也只能感到很无奈。
收到电报说:“第二航母战队飞机不足,让出,空运员立即回舰。”把好不容易把整备完成的飞机交给二航战的飞行员。登上一艘驱逐舰,前往特鲁克岛。那是二月初左右,当驱逐舰驶过馆山海岸时,海面变得异常汹涌。甲板上,海水被卷起又被冲走。
我们被告知 '乘客绝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',于是我们挂上吊床躺下,但非常颠簸。
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,但我吃不下。
船员们给我们送来了夜宵,当然,我们实在没胃口,更不用说吃下去了。没过多久,我们开始呕吐不止。
海面越来越汹涌。第二天也一样,没有呕吐的东西。“驱逐舰真是太可怕了。”我试着跟船员们搭话,他们却什么事也没有。相反,他们能正常吃饭。而且摇晃之后心情也还好,真是令人佩服。
“啊,真想快点回母舰去。”
军舰一路向南,到第三天,海面终于安静下来。久违地来到甲板上,把海风满满得吸入胸腔。
2 月 9 日,军舰抵达特鲁克岛,内火艇立刻从母舰赶来迎接。当天就去了竹岛基地,为下一次作战的准备训练而忙得不可开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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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泊在特鲁克基地的武藏号
大和号战列舰作为联合舰队的旗舰抵达特鲁克岛。敌机对拉包尔的空袭越来越猛烈。
当母舰的飞机中队开始计划向陆地基地(拉包尔)转进时,不知为何开始时不时地腹痛和便血。有一天,回到母舰,军医检查后告诉他,我得了阿米巴痢疾。当然,我立即被隔离到舰上的病室。我很恼火,但也无可奈何。我被要求禁食两三天,病房的门也被锁上了。
我想飞行。但甚至没有方法走出病房,更不用说去飞机场了。一天晚上,我偷偷地从舰上的舷窗溜了出去,回到船员宿舍,把一个星期的粮食装满伞包,偷偷地带回病房。床上方有很多通气管,我把装粮食的袋子塞进里面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迎来第二天的早晨。
第二天早上军医来了。
“肚子饿了吧?”他问道。我如实告诉他:'我一点感觉都没有。医生给我打了一针,留下一些药让我服用。
第二天来临的时候,我第一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,读着从家里寄给我的书。医生又来了。
“你怎么样,是不是已经饿了?”
他问了和前一天同样的问题、
我回答说:'不,我一点也不饿。............'
他说:'那就奇怪了!' 然后,他按了按我的肚子,歪着头离开了。
食物充足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耳边的飞机声让我无法入睡。整整三天,同一位军医来 按着我的肚子,重复着同样的问题、
他歪着头说:'真奇怪。'这时他注意到架子上有一伞兵袋。军医勃然大怒。最后,我被传唤到医务长面前。
“我不知道有谁不听从军医的话。滚出去!' 他骂我。我欣喜若狂地准备回机场,却被军医长狠狠地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“好好照顾自己吧',然后我就被送回了医务室。
然而不幸的是,当天下午,'冰川丸 '号医院船满载着来自瓜达尔卡纳尔和其他岛屿的病人抵达港口,准备转运到内陆。
军医长让我乘坐这艘船返回内陆的医院。我很不愿意,但最后还是被机队长说服了。
“等你痊愈了,我再让你回母舰。你也在舰队生活了三年,稍微休息一下吧。我想早点让你回内陆部队,但老飞行员接二连三战死,才回不去了。现在这正是好机会。尽快把身体养好,等待回舰那一天的到来。”我勉强同意了。
没想到,这竟是我作为母舰乘员的最后一次。
无论走到哪里,总是打败敌人,百战百胜。舰爆机尤其勇敢和强大。我不是神无从知晓,我将永远告别遮天蔽日的大编队,这将是永别。
我收拾好个人物品,连和同僚招呼都没来得及打,就跳上了内火艇。
舰上,随着“全体人员就位”的号令,大家在飞行甲上挥动帽子依依惜别。当我们抬头向母舰道别时,我们头顶的天空中,训练的机队,带着高亢的轰鸣声从我们身边飞过。飞机的影子被泪水遮住了。
“不甘心啊”,我只能这样说。我真的觉得,从今以后,我一定要听从军医的建议。
当晚,'冰川丸'号驶向内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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邮船改装的医院船'冰川丸'
一想到现在暂时看不到南十字星,也不能登上飞机,我又哭了。我在那里一直站着眺望,看着那些星星的颜色,星星的数量。............
吴海军医院里早开的樱花含苞待放。
在内陆,樱花盛开,又凋谢。像很多战友一样…………。
在我住院期间,拉包尔的攻防战愈演愈烈,航母中队进驻拉包尔机场,作为陆基飞机与拉包尔航空队一起,在拦截和攻击中展开了殊死搏斗。
在此期间,山本将军阵亡,敌人正沿着所罗门群岛和新几内亚北部向前推进的消息不断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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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本五十六在乘坐一式陆攻前往布因岛视察途中被美军伏击身亡
我躺在病床上焦急起来。现在的状况是不能一直悠闲地睡觉。
同年8月,我有幸再次飞行。因为我被任命为佐伯航空队的教员。
航空队的任务是教从练习航空队毕业的新人俯冲轰炸。
从清晨到天黑,俯冲轰炸的声音不绝于耳。中队长是夏威夷空袭时的分队长伊吹昌一少佐,教官是小濑本中士、大川兵曹和太田兵曹,还有从拉包尔回来的肥后、兼松兵曹等,都是些干劲十足的人,此外还有刚回来的我。(伊吹少佐战后加入海上自卫队,担任海将,海上自卫队舰队司令。濑本士官是在南太平洋和菲律宾作战并肩作战的唯一生存者)。
一名教官负责10名学员,其中包括第十期甲飞(甲种飞行预科练习生)和第十三期后备学员,因此,如果给每名学员安排两次俯冲,他们总共要重复20次。教学生活并不轻松,但年轻的我们仍能尽力而为。
1943年11月,发生了第五次布干维尔岛海上航空战,在中部太平洋的马绍尔,马金和塔拉瓦的守卫队全军覆没。吉尔伯特群岛海上航空战进行了第六次,马绍尔群岛海上航空战于12月5日打响,各条战线都有剑拔弩张之势。
1943年结束了,新的一年开始了,为了尽快培训合格的飞行员,我们反复进行俯冲训练。
元旦,我们去宇佐神宫参拜,祈求尽快训练出优秀的机组人员。
然而,6月,敌人在塞班岛登陆,6月19日实施了 '阿号 '行动,航母“大风”“翔鹤”“飞鹰”沉没。
1944年 7 月,终于到了告别佐伯航空队的时候,他们在这种俯冲和下潜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。
1944年7月7日我奉命调往驻扎在四国松山空军基地的第3飞行队,又称为决战部队。战局日趋严峻。攻击第3飞行队肩负着打破僵局的重大责任。九九舰爆也被取代,换成了新式俯冲轰炸机“彗星”。1944年7月8日,我抵达松山空军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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彗星舰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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